【DBH/SPN!Xover】仿生人会出现幻觉吗?02
前文: 01
在DPD，所有认识Hank Anderson副队长超过两个月的人或仿生人若是足够留心，都不可能不会注意到他的转变。作为功勋警官，在他人眼中，他的过去有多么耀眼，近期的他就有多么颓废与落败。年轻的警员们在阅读踏入DPD之前就会收到的电子介绍手册(Hank喜欢称为“DPD不专业的傻*才信的导游手册”，他还有一种从未告诉别人的更简洁的描述方法)时，会看到一个完全不同的副队长——那是一个健壮的中年男人，金发蓝眼，脸颊因常年出警晒伤而微微泛红，棱角分明的一张硬汉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微笑，微微眯起的蓝眼睛里更是踌躇满志。照片上的Anderson副队长立直了身子敬礼，背靠星条旗，左胸的警徽闪闪发光。
没人会下意识把这张信息登记页上的Anderson与现在嗜酒成性的灰发老汉联系在一起。
当然，如果有不了解情况的年轻警员前来询问，Hank会非常耐心地告诉他们，上一个问这个问题的家伙被他揍了一顿，他允许那家伙现在还好好地活着就是最大的仁慈。他并不会太介意好奇的年轻人问问题，毕竟……是年轻人。但从来没有人这样问过他，所以这整个情景都只存在于想象。相反，近年来大多数的新人会因为上班第一天就听闻的小道消息，而选择对他敬而远之。
直到Connor的到来。
CyberLife的效率一向很高，半年前宣布投入生产的新型号RK800系列，在近四个月前的2038年8月进行初次实战测试之后正式公布生产下线。由于使用范围及功能的特殊性，该机型并未实现量产，而是通过分单订货的方式出售给各地警局，在一定时间范围内实行免运费返厂保修制度，同时会寄出另一台同型号来替代完成任务。“Connor”RK800#313 248 317-51是第一个找到Anderson副队长的。自那以后，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甚至开始重新定义生活。
Hank用余光瞥了眼副驾驶上正襟危坐的搭档，后者正安静地望着窗外，搭在双膝上方的手微微弓起，像个真正的人类一样用指尖规律地轻轻敲击着自己的腿。他没有玩儿硬币，但Hank知道这项迷你运动只会迟到而永远不会缺席。除此之外，他在猛地一踩油门甩开一辆印有大大的“CyberLife”字样的货车之后，又禁不住扭头看了眼身旁的Connor，想象在他看不见的另一侧，Connor脑袋上的圈形LED流淌的光芒由蓝转黄，由黄转蓝……他在思考什么?
或许是他的动作过于明显，Connor转过头，“发生什么了吗，Hank?”——好啊，现在他们已经足够熟悉以至于这小子已经连“副队长”都不喊了。
“没什么，刚才路边有个一闪而过的家伙有点像你。”Hank随口胡诌。
“上一个你觉得‘像我’的家伙被你一枪毙了，根据系统分析，你对这个的印象应当比对上周我对你均衡饮食并提供具体实施方案的提醒深得多。”他的搭档兼快要成为Sumo的亲兄弟的那个家伙迅速回应。
自从成为异常仿生人之后，Connor与以往并没有什么区别:他依旧穿着CyberLife的旧制服，不过原本标注序列号的位置换成了DPD的播放式logo; 他没有像其他仿生人那样挖出自己的LED，选择保留了它，必要时会巧妙地用一顶毡帽完全遮住它; 以及，他在很多方面依旧需要学习才能更加像人类，此时Hank就是一个身边的老师。但也有一些不同以往的地方，比如，他似乎比以前更加关心副队长的健康状况了。
不一定是件坏事。
Hank操纵着他的黑色老爷车(是大街上用汽油还能跑的为数不多的几辆)在十字路口减速，左转，没有注意到Connor额角太阳穴的LED缓慢流动着，由黄变蓝，蓝黄交替，与他的想象一模一样。
“我在反复播放新案子的现场监控。”Connor说完后顿了一下，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动作在他们一起调查异常仿生人案件的时候也出现过，但现在看来不知为何更加生动了。Hank从街道大屏幕上看见过Markus的脸，那个异瞳的小子也特别爱皱眉，他甚至都有点怀疑皱眉是否也能传染。
“然后，发现什么了吗?”
“之前我们看过了那家酒吧的现场图片，整件事情并没有什么疑点，一个人捅死了另一个人，具体情况可以依照现场再进行下一步分析。但当我调取24小时内的酒吧监控时，有些目前看起来对案件无明显关联的东西十分有趣……。”
“嘿，Connor。我们要走了。”Hank将车缓缓停在酒吧的路边，紧靠着一辆闪烁着“临时停靠”标识的无人出租车。“一会儿再告诉我吧。”
Castiel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鸽子咕咕叫着在他身边的地上和椅子上蹦哒，它们呼啦啦地扑动翅膀，黑色的小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
这个世界没有超自然事件，他所熟悉的天堂和地狱不过存在于过去的宗教与文学作品中。天堂和那些异教神的本质并无差别，这么说可能会触犯天使中某些保守派的红线，不过事实如此:他们都依赖信仰而生。在他的世界，曾发生过一场对异教神的血腥屠杀，他的兄弟Gabriel丧命于此(尽管他听说这件事时对他的死仍抱有疑惑)，那些神在很久以前曾与他们平分世界，甚至有些比他们还要年长强大，多年之后，在缺乏信众的美国土地上的他们像人类一般屈辱地死去——并不是意料之外。
或许有一天，天堂也会以这样的方式死去，或者消失，关上门，隐匿到谁也无法到达的地方。就像曾经的阿瓦隆。
——而在这个没有天堂，没有地狱的世界，新生的造物主们开始着力创造自己的作品。
有一只灰白斑的鸽子跳到他的肩上，安静地梳理起自己的羽毛。Castiel微微歪着脑袋，好让小家伙的空间大一些，他很高兴它们还没有像其他一些生物那样在地球上消失。
他也因为自己的翅膀还能正常工作而感到高兴，在人类可见光之外，他的三对漂亮强壮的黑翅膀(人类语言并不能精准描述出它们的颜色，所以他用影子的颜色来称呼它们)收拢在背后。若是在之前，与天堂切断联系意味着他的荣光会随时间流逝而消散，最终会完全成为人类，但现在他有足够的自信保证自己的荣光和翅膀在回去之前都能完好无损。他忍住了和鸽子们一起愉快地扑动翅膀的冲动，轻轻站起身，鸽子们纷纷飞到一旁让出一条路。
余光中的公园入口被几辆警车堵住了。
荷枪实弹的警察正在查看每一个进出公园行人的证件，并与电子资料上的信息进行核对，他们有一个仿生人警探进行核对工作。Castiel对仿生人的情况了解不够多，他不能冒险。于是急忙回身，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离开，如果在之前就被人看到的话可能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嘿，你!”
糟糕。
TBC.
评论(12)